第三類接觸(下)

2010/07/29 許耀焜老師

小時候居住鄉下偏僻地方,因為父親在屋前的開放式庭院,植有多種果樹及讓葡萄樹可以蔓長的藤架,加上放置多張石桌、石椅,以及水泥長條座椅,上面雕刻著象棋、五子棋及圍棋盤,所以,常能聚集鄉人到此乘涼、下棋、泡茶及聊天,尤其是秋收農忙過後的夜晚,當是整個村子最熱鬧的地方。

在純樸的農村裡,鄰居們常會閒聊到鬼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或是信口開河的瞎掰編撰,常會讓小朋友們既喜歡又害怕,聽到驚悚處,如不是掩住耳朵、緊閉眼睛,就是趕緊跑開,隔幾天後再問其他小朋友或大人們,那晚沒敢聽完的後續發展,鄰居小朋友們從小就懂得以分期方式去承擔讓人心驚膽跳的連篇鬼故事。猶記得最讓我感到害怕,不敢在夜晚外出的鬼故事,是離家不遠處的溪溝旁邊的矮樹上,曾有夜歸的鄰人看到有一女孩,一手拿著項上人頭,另一手則是梳著頭上的長髮,看見鄰人走近,趕緊將頭往脖子上裝,還笑著臉問說「我美嗎?」。

那時我家阿嬤還健在,也會加入鬼話連篇的講古。她說在日據時代,因為老家被炸彈炸平,所以與我阿公及那時新婚不久的爸媽在「疏散」地附近「借住」久沒人居的房子,也不知屋主是生或死,也就是久久不見主人歸來的房子,在稍事修繕後,他們便暫住進去。因為阿公當攤販,推著車子販賣一些小東西,老爸在市公所上班,老媽則在醫院當護士,也充當接生婆。

有一天傍晚,阿嬤煮好晚餐到門口等待家人歸來時,突然見到從木板牆裡伸出手來,似乎是說肚子好餓。阿嬤說,那時她驚跌地上,用爬的爬到屋外…。那晚阿公及老爸則是質疑阿嬤的眼睛,加上沒電,只能用油燈及蠟燭,在昏暗不清情況下的錯覺。阿嬤雖害怕,也不敢反駁,因為如要搬開,也沒房子可住。有一天,老媽放假沒上班,就在家裡幫忙家事,在煮完晚餐後,她與阿嬤同時見到從牆裡伸出的手,在大聲驚呼之同時,婆媳倆人都衝到屋外。那晚則是沒人敢進屋子裡,就連阿公與老爸都一樣。

隔天天亮,阿公與老爸回到屋子,用手輕敲木板牆,屋裡屋外不知來回走了幾次,倆人覺得事有蹊蹺,因為那堵牆似乎厚得離譜,使用槌子敲破木板,更見另一堵泥土牆,當再挖開泥土牆後,發覺裡面別有洞天,竟然藏有好幾座神主牌。在那天,也可說在往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阿公、阿嬤都會想辦法湊足的餐飯來祭拜那些無主的神主牌…。

當時,曾多次向母親求証阿嬤所開講的鬼故事是真或編撰的,老媽總是以忙或其他的事搪塞過去,在那時,我當是讀小二,而在更小時候,我曾經因為被許多「小鬼」捉弄而不敢上學,所以老媽、老爸擔心我會再發作,而不想據實以答。當我長大成年後,再詢及此事,老媽的故事則更精彩:她說阿嬤還省略掉重要的細節,因為當時除了看到許多隻手外,她們還看到那些手的「主人」們及挨餓的表情。

有一年冬夜,帶著曾、郭、藍幾位同學一齊吃小火鍋去,飯後則故意帶他們在幾個舊公寓房的小巷弄迴走,以回公司,在進入一個沒舖柏油且長滿雜草的小巷前,因為路小,郭及藍同學緊跟在後,而曾同學則在巷口裹足不前,在大家催促下,曾同學便跟了上來,因為巷子不寬,且多高過膝的雜草,所以得「側」身走路,同時也是讓路給看不到的「好兄弟」,讓他們方便「走路」,郭及藍同學在當下只覺得我是在學螃蟹走路,而曾同學是怎麼想就不得而知,當一走出巷子口後,我問他們幾位有何感覺,在未聽到回答前,朝曾同學瞄一眼,但看他臉色發青,褲襠真的全溼了。如果各位學員想知道在那條巷子裡,曾同學為何那麼驚嚇,請直接去函曾同學的E-MAIL:TZENG METGHOST@GMAIL.COM
(按,那條巷子裡在以前曾有2座墳墓,而巷子裡也有小土地公廟,後來則牽葬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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